宿烟

【豆鬼】气短情长


· 文笔不好,脾气暴躁。

· 我配不上这题目,爱的那作家看到这般没有悟性的文字多半要爬出来用棺材板打爆我狗头。



在肖佳出现之前,胡雪松认为爱情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吉光片羽弥足珍贵,要么转瞬即逝一夜露水。

但肖佳用行动告诉他爱情可以是后台半饥半饱半明半昧里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吻。然后好像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生活融进对方的骨血。

可他们的爱情哪来的爱情可言?

胡雪松闻肖佳的风流艳史怏怏惶惶不可终日着,纵然肖佳对待他千般呵护百般顺从,他心中的不安仍旧发黄肿胀流脓溃烂。一面认定世上不会有人比肖佳更宠他,一面无理取闹地回避肖佳磊落的示爱,以不平等的姿态。

对面的肖佳也同样的苦,就算他读过再多的村上春树,也没法在心境上和胡雪松有一丝丝共鸣。肖佳多想探石发穴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可他偏偏最不擅长。胡雪松在面前,他的防火线就被击烂地只剩欲火,于是不可自制地包容胡雪松所有难堪的劣质情感。



那天肖佳做演出,胡雪松一人在家里邂逅许久未见的抑郁症,他凭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把所有的刀具藏到抽屉里锁好。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耗费所有的渗在骨子凉凉的痛,于是胡雪松空得像个不知所终的节肢动物。瑟缩在房间角落颤抖地夹了烟灭着瘾。

肖佳回来的时候看到烟头像引线快烧到胡雪松指尖。胡雪松听到肖佳的动静掐了烟,戚寂抬眼。

肖佳太他妈心疼了,名为胡雪松的麻绳捆住他的胸腔逼出所剩无几的空气,喘都费劲。

胡雪松感觉自己瞬间被抱紧,背后的手规律地抚动给他顺气。他看到肖佳眼里的血丝,不忍地让肖佳合上眼。

“肖佳,我写不出《夕门》这样的专辑了。”

肖佳也不是没感受过作为音乐人灵感枯竭的愤怒和暴躁,灵感也确实强求不了。他只能宽慰胡雪松一切都会好。

“不会的,我写不出来是因为你。”胡雪松把头埋进肖佳的肩窝,这样让他感觉安全。

“你是我的阳光,肖佳,可我需要黑暗。”

胡雪松说罢自己也觉得可笑,而肖佳这会儿冷得像在冰窖。

“我们不善始,但善终,成么?”海绵里挤水,胡雪松挤出个笑。

肖佳没回答,但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法和陪伴了胡雪松十几年的抑郁症争宠,也不该强求胡雪松为了他们岌岌可危的爱情再牺牲什么。

第二天醒来,不,肖佳是永远醒不来了。胡雪松走了,什么都没带走,就好像他搬进来的那天什么都没带来。

当头棒喝,肖佳似是悟了这人是铁了心走留不住的,也没什么情是几个姑娘外加和兄弟一起喝的几杯酒忘不掉的。于是当晚又做回那吟游诗人浪子肖佳,灯红酒媚里也没忘记自己想要泊而胡雪松一步步往后缩的岸。只好被淹没溺毙在消磨不尽的翻涌情涛里。

身边那些形影不离的兄弟自然能看出肖佳不对劲,但不曾想肖佳真的会为哪一号人物丢了魂失了心。因为肖佳对谁都温柔,多情便利店才能开那么久。

温柔的人悲伤起来才入骨,像是太妃糖化成条黏黏稠稠的一条河,裹挟着周边人的情绪荡开到满目荒夷不见边际的地方。

那久经情场还真情实意的满舒克看了也不禁叹息。

满舒克路经肖佳的录音室,看他对湿淋淋的调音设备说话:“你也伤心嘛,他连你也不要了嘛。”大抵移情严重,满舒克看到一旁翻倒的杯子也是惨兮兮得淌着泪。满舒克第一次觉得爱情是个那么大的谎话,他甚至想给没见几次的老师发条微信,质问他哪能那么潇洒。

胡雪松哪里潇洒。堪堪潇洒。放不下。

胡雪松上课都看到面前坐着一排排豆芽。把黄渤的头安在无辜的孩子们身上确实不太公平,那又怎样,胡雪松的世界一直这般荒唐。

只是夜里他想到肖佳给他买的新渔夫帽,款式中他的意,临走时忘了拿。

他看手里重庆飞往南京的机票,在脑子拼拼凑凑一副画。

细细瞧来是维纳斯的一对乳房,如他偃旗息鼓的志气一样的张狂。

可人生沧桑,终是气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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