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烟

【豆鬼】谋情害命

· 老半天憋出个小短篇

· 不是普遍意义上的he？欢迎评论


“慢点……哈……”胡雪松趁还能喘气的当口儿转过头去给个不切实际的叮嘱。身后的人也自然心领神会地配合他加快速度。

这世界多残酷，要不把人逼疯，要不使人装疯。可胡雪松搞不懂自己是装疯还是真疯，爽倒是真的。一刹那间胡雪松觉得自己的柔魂是个脆弱闪光的泡沫破裂迸流，揉碎了熠熠生辉的黄金梦。

他卷根烟来享受，吐出的烟圈让身旁的肖佳以为自己在看重重雾气弥漫着的起伏山色。

一个人代表一个城市不过如此。

“我想问你个很俗的问题……”肖佳开口。

胡雪松立马偏过头渡了一口烟过去：“我当然爱你。”胡雪松说起情话来神情迷醉得缱绻不堪，语气却不假思索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事先准备过。

“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肖佳无奈，虽然这个文不对题的答案他太喜欢。

“你他妈还能问什么。”胡雪松掐灭最后一丝火星，从烟草铸就的人造天堂里全身而退，“别挣扎了，我们都是俗人一个。”

这倒说得很对，其实肖佳本来只是想拿网上学来的撩妹套路活跃活跃气氛。

胡雪松躺在一旁自说自话：“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

肖佳听着不由得觉得好笑又感动，这种损人利己的表白方式胡雪松估计是第一个。

“毛姆在《面纱》里写的桥段，这么多年了我还能背下来。”

肖佳有些遗憾地笑笑，这原来不是胡雪松的原创。不过这样活学活用也耽误不了他照样欣赏。

“豆芽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欺情骗爱的浪子，对所有人都那么好。”胡雪松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后来发现你就是这样的，既然对我也不错，那我便决计跟着你过了。”

肖佳很委屈，他明明觉得胡雪松狠下心来才是谋情害命的，转化成鬼卞瞪着异色瞳看清阴阳两界，洒脱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说肖佳面对着胡雪松还有能力给自己打点底气，面对着鬼卞那可就彻底的没辙，他不论是怏怏缠缠还是当机立断，都没法阻止一场自恋者的情杀案。

那就且温柔地睡去吧，被子为天，床为地，中间的小小一方空间，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